光看这信息部的门头还有模有样,装的彩灯拉的Led广告牌,很现代的样子,可一打开门,简直比斜对面的垃圾站都像垃圾站!
“不好意思啊,很久没回来了,房间有点乱,明天找人来打扫一下就行,来,你们先坐一下!”老包收拾着沙上的衣服,有些尴尬的对叶小玄三人说着。E Δ小 』』『』说Ww*W.1XIAOSHUO.COM
别看他这挺乱,但是还不算脏,木沙的扶手上也没有多少灰尘,所以叶小玄还是坐了下去。唐虎威坐在了一旁,二雷子却像是个干部一样,背着双手在房间检查卫生。
里面还有个小间,应该是休息室。老包把风衣脱到里面,喊了一声:“喝水吗?”
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拒绝:“不喝!”就这垃圾站还有水喝?真拿过来就算是没开封的三个人也不敢喝。
老包走出来,换上了一件羊毛衫,人也看起来精神多了,叶小玄这才好好打量他。
一米七五的个头,三七分头,圆圆脸,真跟包子似的,怪不得叫老包。身材看着挺胖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能跑!年龄大概在三十六七岁左右,往那一站不吭声的话,还以为是那个公司的设计员呢!
“出去了几天,这里也没人上班了,搞得挺乱的,你们别介意啊!”老包坐在叶小玄面前的凳子上,一脸的爽郎,可是叶小玄却注意到,这小子正在偷偷打量着三人。
旁边柜台后面的二雷子瞪着眼珠子说:“老包,你这不是搞的乱啊,你这是招贼了啊,电脑就剩下两显示器了!
“啊?!”老包噌的一下站起来,一个箭步就跑到了二雷子身边,看着柜台上的两台仅有的电脑,只剩下了两个老式的显示器,下面吊着一根线,连接电脑的主机都没了!
“他大爷啊!谁特么这么缺德,敢偷老子的电脑?!你说你特么偷就偷一套,留两台显示器在这干什么!”老包拍着大腿脸色铁青的大骂。
唐虎威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要是我来偷的话,也光搬着主机走,你那破显示器都哪个朝代的了,我搬出去都觉得丢人!”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老包也哭笑不得,最后拍拍手,跟干了多重的活似的,走回来说:“算了,偷就偷了吧,反正摆在这里也是做样子的!”
这句话让叶小玄心中一动,不过也不动声色。看着老包走回来,开门见山的对他说:“老包,我们过来就是跟你打听个地方。你知不知道鹰嘴码头?”
“啪嗒!”刚掏出烟盒来的老包手一抖,烟盒掉在了地上,等老包捡起来,本来不大的眼珠子却瞪的跟俩弹珠似的,看着叶小玄说:“哥们,你们找错人了吧?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叶小玄摇了摇头,看了旁边的唐虎威和二雷子一眼,然后指着他们两个对老包说:“朋友,你觉得我们是像条子?还是黑子?”
黑子就是专门混黑的人,叶小玄感觉自己一脸正气的肯定不会被人当成那样的人,虽然身旁这俩货拉低了分数,但是总不会沦落一眼就让人家鄙视的地步吧?
老包抽出烟来每个人递了一根,没人接手,这才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才说:“抽上烟就什么都像了,不抽烟什么都不像!”
这理论有点新鲜,叶小玄好奇的看着老包说:“怎么说?”
老包吐出一口烟,笑着说:“不管是条子还是黑子,都是离了烟不行的,你们没装样子,身上没烟味,所以不属于这两种人。”
“你这有点武断啊!”二雷子一脸不屑的说:“我以前还抽烟来着!”
“戒了过六个月了吧?手上的烟斑都退了,不只是手上,两个鼻孔中间那里也会有,除非是三个月不抽烟才能褪掉,你们三个都没有!条子和黑子都熬不了那么久!”老包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这下不得不让叶小玄刮目相看了,坐直了身体看着他说:“行啊老包,是个人物,居然有这么一手!”
老包摆摆手说:“跑江湖跑久了,就知道一些相人的技巧来了!再说了,我就对这两种人敏感,当然认得清!所以我猜不出你们的来头,你们真的是老魁的朋友?那鱼膘胆子,也能认识你们这样的人?”
“我们这样的?哪样的?”唐虎威皱着眉头看着老包。
“嘶!”老包吸了一口烟,边说话边喷烟,跟龙王似的,吞云吐雾:“这位哥们武王了吧?刚追我的时候一直压着步子跑,不像跑到你老大头里去是吧?怕折了你老大的面子,也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斤两,对吧?”
唐虎威看了看叶小玄说:“我想追也追不上!”
“那确实,你那个老大确实邪门!”说到这里,老包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叶小玄,然后不动声色的转开,打量着二雷子,低声说:“哥们,部队过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二雷子心中也是一惊,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杀机。如果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他就让这小子永远的闭上嘴巴!目标还没出现,他们的身份在槐东还是能多隐蔽就多隐蔽,省的打草惊蛇!
老包笑着说:“你跑起来右手比左手低,这应该是提枪的习惯吧?我有点知道你们是谁了,别这么看着我,也不用杀我灭口,我对你们没危害,我就一掮客!”
“掮客?”叶小玄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包说:“做什么的掮客?”
老包深吸了一口烟说:“走私!谁的货要走,我就给他找船,从中收取报酬,整个东海沿线三百里,有二十多个出海口,能避开海防,这些地方我都知道,包括你们刚才提到过的鹰嘴码头!”
“什么货都能找你走出去?”叶小玄阴沉着脸看着老包。
老包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也知道这段时间这个人在干着什么事,心中打了个突,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只是掮客,不是缉私队员,客人要走什么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赚这笔钱,有人会做,我只负责找船装货,其他的全都跟我无关!”
叶小玄想了想,终究还是点点头说:“我不动你,因为你敢跟我坦白这些,就表明你是个聪明人,虽然捞的是偏门,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泯灭人性。我说一句话,你听就听,不听就当我没说!看不见的你可以求心安,已经看见的,能不在你手中走就别在你手中走,不给自己留后路,也要给自己老婆孩子留名声,能不能做到?”
沉默了足足三分钟,一整根烟都被他抽的只剩下过滤嘴了,老包才用力的点点头说:“能!”
“为啥答应?”旁边二雷子阴笑着看着他。
老包嘿嘿笑着说:“我儿子明天百日纪念!”
怪不得!捞偏门的也是人,也知道给自己的儿子积阴德,所以叶小玄的那番话还是管点用的。
要知道这些捞偏门的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管你是叶小玄还是齐云恒,怕你不一定听你的,跟你没瓜葛也犯不着见人就杀,所以凭一句话就想让人浪子回头,那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
不过捞偏门的人都有着一丝并没有泯灭的人性,所以他们才捞偏门,而不是直接去干违法的勾当,叶小玄就利用了这一点人性,让老包在挣钱的时候也有了选择。
对于他们这一行,少一个人做这种事没什么,再找别人就是了,不过叶小玄向来做事只尽人意,不问结局,哪能处处都那么干净,事事都那么如意,总有邋遢的地方,自己又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无法把这个世界变得纯净无暇,不过该说的说了,那就行了。
“那个鹰嘴码头离这里远不远?”二雷子看着老包问。
老包又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说:“不近,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那是个渔村,位置倒是安全,村里人给钱就让上船,不过不安全,那村里人手脚不干净,要是人手不够,能把你货都给黑了!所以很少有去那边生意,都在别处找!”
“除了安全,那个地方还有什么优势?”叶小玄看着老包问,他要分析唐海从安德鲁的嘴里问出来的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老包毫不迟疑的说:“交通方便,别看是村道,修的很宽,过大车都可以,我见过直接送集装箱的,那是最安全的出货方法,村里人再贪,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撬集装箱!还有就是海路好走,可以来大船,千吨级以上的船能进来,暗礁少!”
“这样的地方国家怎会疏忽?难道就不管吗?”二雷子有些奇怪的问。
老包笑着说:“人家那里是新建珍珠场,还连着大片的渔场,属于承包性质的,不过只要有船过来,给足了钱,撤网放行的事经常干!”
叶小玄跟唐虎威和二雷子三人面面相觑,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种门道,真是大开眼界啊!
“给我画个地址,我们今晚去看看!”叶小玄站起身来,这是准备要走了。
老包想了想,对他说:“信得过我呢,就在这等我,我回家开车,不远十分钟来回。我送你们去那里,没有熟人你们进村很危险,那边也怕有便衣进去,以前有几个愣头青的缉私队员进了村,被人下了黑手,就剩下一口气被丢出来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整的!”
叶小玄沉思了一会,对唐虎威说:“去叫六指过来,然后通知那两个家伙,今晚在城里摸一遍,看看人在不在这里。老包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在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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