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百画文就起来了,祁奕云还在睡觉,他们的作息和平常人不一样,百画文是因为今天定了回家的火车票,中午的火车票,要赶早。
孟思颦和百画文一起起床的,百画文还奇怪她怎么起那么早,后来才想起来她和他们不一样,百画文还下去买了早点回来。
跟孟思颦坐在客厅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出来很久了,当时想做歌手,不顾家里人反对就出来浪迹天涯,后来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回去过了没多久我就又出来了。”
“为什么?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出来?”孟思颦喝了一口豆浆,咽下嘴里的油条。
“主要是因为他家里人,当时是奉子成婚,给他生了个儿子,但他家里的两个老人看我各种不顺眼,挑刺,后来我受不了,我就走了,他是个孝子,他们不让他走他就没走,但他说他会一直等我,”百画文说着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苦涩,甚至还带着一些笑容。
孟思颦听的有些不是滋味,她放下手里的豆浆,“你不恨他吗?一点都不顾你的感受。”
“他是孝子嘛,我出来就出来了,他不行,他出来以后就回不去了,而我,只要他还要我我就能回去,所以有什么好恨的,有时候想想,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他爸妈微微说两句我就受不了,现在就不会了。”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打开相册,找出一个小孩大约四五岁的照片。
她说道,“这是我儿子的照片,好看吧,虽然一直没回家,但他经常会把儿子的照片拍了发给我,跟我说什么时候累了就回去了,他还在家里等着我。”脸上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孟思颦似乎也感同身受一般,她举起豆浆,“回去好好过日子,日子过好了以后才有见面的机会。”
百画文对她笑了笑,吃完早点,她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孟思颦送她到门口,“以后有机会再见了,”
她头也不回的摇摇手。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是祁奕云,还穿着睡衣,出来拿起桌子上的豆浆喝了两口,还在是温热的,他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孟思颦看着他,“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出来道别呢?”顺手把门关上。
听到她略微有些责备的话,祁奕云噗嗤一声笑出来。
口里的豆浆喷的到处都是,他自己也呛的咳嗽起来,孟思颦上前给他拍背顺了口气。
“我来了,能说什么,该说的,昨晚都说了,离别很麻烦的,徒增烦恼。”祁奕云顺气过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虽然脸上还带有笑容,但也能看出他复杂的情感。
他起身转到旁边的窗子,撩开窗帘向下看去,还没看到出来的人影,他咬了一口刚才从桌子上顺手拿过来没人吃却是他喜欢吃多的青菜包。
“我跟她认识也是去年,那时候我在一处楼梯上演奏曲子,在下雨,我起身的时候楼梯太滑,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是她把我送到医院去,那时候我还出现了短暂性失忆,还夹带脑震荡,她把我待会她住的地方,照顾了我两个月。
那时候她的条件没现在这么好,每次在大街钱赚的钱只能勉强度日,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我,后来我记忆回复了一些,介绍了她去一家配音工作室,你应该也知道她音色的特殊了吧。”
孟思颦点点头,那种特殊的音色听过就很难忘记。
“也就是那以后,她才过的好些。”说到这里,他忽然抬手朝窗子下面挥了挥手。
是百画文,她回头就看到了她租住的那间屋子里,窗子边,一个年轻的男人影子在看着她,她挥了挥手。楼上的人也回应她!
她笑着拖着行李箱离开小区,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中巴车。
孟思颦沉默不语,她看着站在窗子边的人,祁奕云看人走远了就回过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掐住孟思颦的脸颊,“思颦,有些事情要看淡。”
孟思颦没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也没在意,而是打了哈欠,又回房间补觉。
孟思颦知道他心情不好,今早可能一大早就醒了,一直在里面听他们说话,她撇了撇嘴去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掉,就打开电视发呆,她的脑子很乱,一会儿想到顾思哲,一会儿又想到百画文,他爸妈,孟母,孟爸,祁奕云,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
她就这样在东想西想的过程中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电视已经关掉了,身上还披了一层毛毯,进到祁奕云的房间里,干净整齐,但没人,她看了看时间,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已经十二点了,外面太阳当空,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她往那边走去,是祁奕云,手里提着两盒外卖,钥匙还在门上,她急忙上去把外卖接住,“怎么不多睡会儿?”祁奕云一边拔钥匙一边问道。
“睡不着,睡到一半就自己醒了,”孟思颦摇摇头,把外卖放到客厅里就去开电视,祁奕云对着她笑道,“别开了,我给你买了手机,还有电话卡,先用着,等回去你再重新换一个吧。”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装完整的手机,孟思颦一脸惊喜的打开,“是市面上最畅销的一款手里哎!谢谢奕云哥。”
“现在知道谢我了,早上不是还埋怨我吗?”祁奕云逗着她说道。
“嘿嘿,早上你听错了,晚上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孟思颦打开手里看了看,软件挺齐全的,基本上常用的都有。
通知栏里跳出一条通知,她打开看看,好久没碰手机了,现在碰到,什么都想看看,她脸上还带着惊喜的笑容。
点进去,标题就是,然合路和环城北路交叉路口发生一起车祸,中巴车侧翻,死亡一人,多人重伤。孟思颦看到这条新闻,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上。
祁奕云看她这样,“怎么,不满意吗?”